獨處的意義

2018年,我在達薩度過了一個非常難忘的生日,好朋友們給了我一個意外驚喜的慶生。除了能在生日期間在尊者座前上、擔任義工,也參訪了許多單位、拜訪了修行者,做了許多有意義的事。時隔多年,每每想起當時的點滴與收穫,仍舊覺得非常感恩,也值得回味與分享,當然有不少的記憶與畫面在我這小小腦袋裡產生了化學作用與刺激。

10月2日我們去拜訪了一群正在閉關的古修拉(僧人),對於閉關,常聽法友及師長們提到,覺得是一件神聖且有意義的事,但必須犠牲工作與遊樂的時間。它的必要性與意義為何,其實在沒去實際執行前,對我而言總是模模糊糊的。直到遇見這群閉關中的古修拉並與他們對談,才給了我更明確的意象,也在心中種下有一天我也想要閉關的種子。當然,我只是個俗人,只要能靜心複習平日所學及師長交待的功課,能不被外界俗事干擾,就意義很重大了。



以前在寫碩士論文時,三餐廢寢忘食,一天到晚閉關(其實算搞自閉吧),拒絕朋友邀約。為了省錢買書及找資料,常常可以以泡麵為主食,生活簡單到一個不行,總是要把時間與金錢的利用達到最大化。但真正意義上的閉關,對一個修行者,卻是非常必須且重要的。而這種閉關,我甚至覺得不一定只有佛教徒需要,每一個有信仰的人,都該適時給自己一段獨處的時間去反芻、靜思、充電,然後再走入人群。

今年跨年時,我發了一個小小的願望,希望在藏曆新年初一到二十一的21天內,能給自己一個假期,好好來閉關一下。內容與目標是自己給的,整整3週有不同的重點與力道。這算是給自己的新年禮物,也是對自己的訓練。我也學習盡力而為,不給自己過多的期待與壓力。



底下也再次分享當時與閉關僧人們對談的記錄,原文於2018年10月6日發表於藏喜佛教文化藝術的Facebook粉絲專頁:

尊者在2018年10月5日第三天對華人傳法《入中論》的開示中,提到在山上閉關的修行者,在極簡單的生活物質條件下,因為保有慈悲心,所以能過的很快樂。而我們這些庸庸碌碌的都市人,卻往往忘了單純的快樂是什麼。真正的快樂,好像有點遙遠與理想化。


有關長年在山上閉關的修行者生活,我們常能聽到一些師長於說法開示時的舉例或描述。但在我們的實際生活中,非常少或甚至沒有機會能接觸到他們,理解他們閉關的心得。

這次在好友的安排下,我們有機會直接與長年閉關的修行者見面,並將台灣朋友們發心的一年份供養金(生活費)帶給八位古修拉。


這八位已經閉關多年的古修拉,來自達蘭薩拉遠近不同地區(其中有一位因居住在蓮花湖附近而不克前來與我們會面),與我們約了10月2日在臨近梭巴仁波切創辦的Tushita Medition Center旁的一間閉關房見面。 

閉關房是一棟在林間極為簡陋的泥土房,昏暗潮濕的環境引起我們的注意。修行者中較年長的益西嘉措,過去是安多地區拉卜楞寺僧人,來到印度後曾協助尊者許多法務,也為尊者特別寫了長壽祈請文。目前年紀大了,眼睛不好,走路需有人攙扶,但仍舊是持續地閉關修行。

我們心中的問題:學習佛法一段時間後,為什麼要閉關?閉關的目的與利益又是為何?益西嘉措拉也給予了我們深刻的解答。 


以他自身為例,他認為閉關能加深對世尊教法的串習,在今生有限且短暫的時間當中,集中心力去種下善法的習氣。自小從未受過正式教育的他,是在出家與閉關中,才自師長處習得文字書寫與佛法等知識。

與我們談話的當下,他以濃濃的安多口音說著拉薩語跟我們分享。臉上帶著平靜的喜悅與自信,訴說著閉關對一位修行者而言,如何不僅利益自己也利益他人。受到鼓舞的我們,雖然在現實生活中不可能也過著閉關的生活,但也希望能用這樣的心情,在生活中給予自己這樣專注的心境與機會,好好地去聞思修,串習善根習氣,令心愈來愈調柔,並能發揮生為人更大的智慧潛能與心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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